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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血浴火鳳凰涅槃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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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陣茫然不知所措的楞怔之後,救人要緊,十萬火急,容不得絲毫的猶豫和遲疑。眾人急忙撲上前施救幾個惹火上身的人。殊不知凡是近身救火之人,只要稍有不慎,一旦和燃火之人有所接觸,不管是身體的任何部位,便會在頃刻間惹火上身,瞬間成為傳染後的深受其害者。一番奮力救火的結果,非但沒有將大火熄滅,反倒在無形中助長了肆意蔓延的勢頭。

身燃大火的人如若感染瘟疫後的不幸中標者,越來越多。

宇文流鶯仍然在油鍋裏上下掙紮,始終不肯停止生命的呼吸,一陣緊似一陣的佞笑聲始終不絕於耳,近似慘絕人寰的恐懼氣氛從來沒有停止肆意蔓延的步伐。

有人在一番掙紮之後被大火活活燒死。有人根本來不及掙紮,頃刻間被大火吞噬。有人雖然僥幸逃過一劫,卻落下個面目全非,體無完膚,蜷縮在地上茍延殘喘。

一番掙紮之後,宇文流鶯佞笑的聲音越來越小,油鍋裏難得一見的短暫平靜讓人誤以為妖孽已除,絕了後患,終於可以如釋重負松上一口氣了。現場的氣氛稍稍有所緩和,眾人以為滅絕妖孽的行動就要大功告成了,幸災樂禍之餘暗自慶幸。

奇跡在那一刻再度驟然顯現。說時遲,那時快,一切在眾人來不及看不清楚細節的剎那間,油鍋裏突然顛簸起一個漩渦,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眩暈之後,一只通身黝黑透亮的烏鴉噌地一聲從滾燙的油鍋裏沖天而起,振翅抖動了幾下沾滿油漬的翅膀,油珠兒落地吱吱有聲,驕傲而自豪地聒噪了幾聲,似乎在向下此毒手的人們故意示威一般無所顧忌,然後箭一般地飛向天際。

眾人發現宇文流鶯變身成為一只人人既忌諱又可憎的烏鴉,顧不得理會在火海中苦苦掙紮的惹火燒身者,發瘋一般尋著烏鴉飛過的軌跡,一路狂飆,追逐而去。

烏鴉似乎在有意捉弄追逐它的人們,飛翔一陣,落在樹杈上歇息一陣,烏鴉棲息的地方偏偏在最顯眼和看得見的樹杈上。幾番捉弄之後,烏鴉飛到鳳鳴村宇文家族所屬的草料場裏,一頭紮了進去,再也看不見蹤跡。

一片用木料和茅草搭建的房屋,黑壓壓的鱗次櫛比。

此時此刻的眾人已經顧不得是誰家的草料場,只要能將意味著晦氣倒黴的烏鴉就地正法,便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。一番上窮下碧的尋找之後,沒有找到烏鴉的蹤跡。昏了頭的人們利令智昏,情急之下一把大火將草料場點燃。

草料場變成一片火海,仍然沒有看見烏鴉飛起的任何一片羽毛。眾人一時豁然頓悟,這一回可是惹下大禍了。燒了誰家的草料場,也不能燒掉宇文家族的草料場,這可是個惹不起大人物,鬧不好會吃不了兜著走。等到眾人幡然醒悟過來的時候,紛紛後悔不已。看看四下並無照看之人,腳底板抹油,趁著混亂趕快溜之大吉吧。不在此時,還待何時。拼上一條小命只要一個跑字,越快越好!

村外的草料場著了火,宇文輒竟然毫無覺察。

此時此刻的宇文輒哪有心顧及草料場的大火燃燒。既是知道火情真相,也決沒有心事派人救火。

宇文大院上空彌漫著一股緊張等待中的焦慮不安情緒,因為宇文輒的正房夫人慕容鳳翔正在臨產的節骨眼上,一家老小守候在堂屋裏,忐忑不安的心情焦急等待著翹首以盼中的一個人中之鳳呱呱墜地,君臨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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